用图片讲故事——采访摄影师Helena Price
文:ad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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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9
采访:Tina Essmaker + Ryan Essmaker _ 译者:梁宇君/AD110 _ :Helena Price,Helena Price是美国旧金山一位专业的摄影师和作家。过去,她协助硅谷科技界一些新创公司做形象推广。后来,她辞去工作,在2013年春天追寻她一直以来的梦想——成为一名全职摄影师。她成功了。最近几个月,她的客户名单包括耐克、三星、Designer Fund、Dropbox、Path、Photojojo、Rdio、Square、Uber、Yammer等。

Helena Price不会被动地等待机会出现,她是一个善于创造机会的人。小时候,她带着一种强大的使命感学习摄影。用胶卷记录生活不仅仅是一项琐碎的童年爱好,这是当时她所知道的最单纯的记录形式。摄影叙事成了她在大学期间记录乐队到处奔走巡演的驱动力,也培养了她后来为技术界新创企业家做市场推广的能力。但在2013年春天,Helena决定把注意力倾注在别处——她自己的摄影事业。她迈出了勇敢的一步:离开技术行业,成为一名全职摄影师。在这个新的冒险中,Helena实现了她之前所想象的理想生活,她用自己的经历鼓励我们勇敢寻梦。希望她的故事让你的梦想更远大,让你不再原地踏步等待机会来临,让你成为自己的造王者。
—— Tina



Tina:请说说你成为一名摄影师的职业经历。
Helena:
我一直深信自己会成为一名摄影师——不过过程是有趣而曲折的。

我在北卡罗来纳州一个叫新伯尔尼的小镇长大。除了在灌木丛中奔跑,用空气枪射饮料罐和摄影以外,那里没有什么可供消遣的。我爸爸是第一个让我爱上摄影的人。他用从沃尔玛超市买回来的35毫米一次性相机记录周围的一切,我们都很烦他,哈哈。8岁的时候,我也开始买一次性相机,用它记录周遭的事物。

我用即弃相机拍了很多糟糕的照片:我的朋友们、我在小学的洗手间内、一家人在家里的一举一动。整个中学时代,一提起我大家就会想起一个拿着一次性相机的女孩——可以说我用相机记录了我的整个人生。

去罗利市(北卡首府)读大学时,我开始对摄影认真起来。那里的音乐氛围很迷人,喜欢摄影的我很快融入了当地的音乐圈。学校放假的时候,我跟着乐队巡演穿州过省,给他们拍照。我非常喜欢讲故事,所以一路上我帮他们撰写自己的乐队故事,公布在Myspace博客上。就是在那段时间,我的摄影技术有所提高。我本科的专业是公共关系,但我并不想靠公关谋生。我不想上课,我只想拍照。我想也许专业摄影才是我想从事的职业。

一毕业,我做了一个随性的决定,去旧金山修读摄影硕士。当时我身上只有40美元,怎么到达那个城市呢?我毫无头绪。于是我联系上北卡罗来纳州的两个乐队——Bowerbirds和Megafaun——那个夏天他们在全国巡演。2个月以来,我和另一位摄影师朋友跟着他们巡演,我们拍照片,写日志,还打造了一个网络推广活动,一路上为我们拉赞助。

在旧金山的第一学期,我依然从事一些音乐顾问方面的工作,由此结识了当地音乐技术界的人。最终,我受到一家唱片公司的关注,他们让我为其旗下乐队工作。离开艺术学院后,我终究还是成了一名音乐技术顾问。不久我发现这个圈子极具创业家精神,接下来几年时间里,我全身心投入这个职业,掌握了丰富的音乐技术知识。

同时,那几年是创意的黑暗期。我很少记录身边的事情,我完全放弃了摄影,因为工作很忙碌,我的整个灵魂和所有精力都献给音乐技术。为了事业更进一步,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我玩命般工作。我喜欢成为技术行业里年轻、随性的女性发言者,我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非常骄傲,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迷失了自己。过够了这种日子,我想:“我必须重拾摄影。”和其他工作相比,摄影是唯一一样总能让我感到快乐的工作。

1月,我再次拿起我的相机。4月,我辞去音乐技术的工作,一跃成为一名全职摄影师。一切比预期落实得更快一些,现在我经营着自己的工作室,成为一名全职自由职业者。我现在的工作是拍照片和讲故事——这是我的梦想,不敢想象我实现了这个梦想。



Tina:童年时代的你也这么有创意吗?
Helena: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成长于北卡罗拉纳州的小镇,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存在着如此伟大的创意文化,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大约20岁的时候,我开始在网上查找、发掘创意设计作品,例如MoMA(现代艺术博物馆)的交互展览和设计师作品集。那是我第一次领略到外面世界的创意和精彩。

我想这就是我报读公共关系而不是设计的原因,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些什么选择。没多久我就对我的专业不感兴趣了,我常常坐在咖啡店上网,阅读与科技、创意和摄影有关的资料。我知道还有很多我所不了解的事情有待发现,这成了我前往加州的最大动力。

Tina:这是在小镇长大最有意思的地方。我和Ryan都是在中西部地区长大的,那里很多职业都是体力劳动。在创意行业工作对我们来说就像梦一样。
Helena:
对。有意思的是,我总是在拍照,却从来不认为这是一件有创意的事,而更像是一种实用技能。我觉得这不过是记录生活的一种方式。我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把经历记录下来,就不能算是发生过。另一个原因是,我的记忆力很差。我现在还保存着一大撂记录了所有经历的相册和打印资料。它们占据了我衣柜的空间,但只要知道它们好好地呆在那儿,我就感到很安心。如果它们不在了,那么一切都没有在我身上发生过。

Tina:有没有试过突然顿悟,觉得自己今后要成为一名摄影师?
Helena:
第一台数码单反相机到手的一刻是神圣的。终于得到了一台像样的相机后,我开始琢磨可以拿来做些什么,拍出来的照片也有所不同了。照片看起来更有艺术价值,我对摄影有了一种新的领会,并对此深深着迷。

另一个顿悟时刻是在我18、19岁的时候,我常常梦见一些美丽的东西,我想拍照记录,但在梦里,我没有照相机,或者它坏掉了,或者有其他一些因素阻止我拍照。第二天醒来我感到筋疲力尽。那年圣诞,妈妈送我人生第一台照相机(非一次性相机),我就不再做那个噩梦了。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梦见一些与摄影有关的沮丧梦境,这暗示我要行动起来。比如说,我最近梦见在一间工作室里拍人像,背景布是深蓝色的。但我并没有工作室,我也从来没有在工作室内拍摄过照片,可是我不停地做相同的梦。这不,几天前,因为一个客户的项目,我必须买一张背景布,于是我走进一家摄影器材店,一眼就看见一张深蓝色的背景布。买了之后,那个梦就不再出现了。

Tina:一路走来,有哪些人成为了你的导师?
Helena:
我有一群了不起的摄影师朋友,我爱看他们的作品。我总是在寻找拍摄灵感,他
们的作品在很多方面给我启发。

最有意义的一次对话发生在2012年,当时我正为事业踌躇,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在音乐技术方面交出了一张亮眼的成绩单,过去我最期盼加入的公司也向我抛出橄榄枝,而且还是一个让人为之兴奋的职位。我向我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导师)倾诉:“终于有机会为更规模、更成功的技术公司工作,那该多美好!在那里,我的同事和我有一样的工作技能,而且他们从事这个行业的时间要比我长得多,在他们的指导下我会踏上一个新的台阶。”可他对我说:“我明白你的设想,但你不能停步,指望别人为你指路,因为那可能永远不会发生。成功人士的背后并不是都有导师,他们往往是想到什么就去做。”没有人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我不应该在原地等待奇迹出现,等别人给我指出一条正确的路。这次对话给了我灵感,令我决心离开技术行业,自己创业。

在我刚搬回旧金山、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有不少人帮助过我。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断地鼓励我,为我消除疑虑,让我相信自己能做得很好。年轻人刚进入社会的时候,没有明确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否正确。那时的我们,被迫不顾后果地做一些自以为对的事情。就在那个时候,我被年长的人告知,他们也有过相似的经历,不必担心也不必害怕。在一开始,这对我有很大帮助。那是我听过最窝心的话,我每天都会用他们的话安慰自己。

Tina:你有没有试过冒很大的风险获取在事业上的进步?
Helena:
几个月前,我毅然辞职,成为一名全职摄影师。此前我住在纽约布鲁克林区,有一份稳定的职业:薪水高、福利好,而且可以和我喜欢的品牌合作项目。理论上,这是一份无可挑剔的工作。但另一方面,我想以摄影为终生职业,尽管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以及如何靠摄影维持生计。我可能会令自己饿肚子,甚至无家可归;又或者在不到半年内,无计可施,只好搬回北卡罗纳拉州父母的家里,哈哈。

我决定暂时做技术咨询维持生活开支,用其余的时间拍摄和寻找客户。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我能慢慢转型成为一名全职的摄影师。我下定决心:“好的,就这么做!”于是,我辞去了纽约的工作,搬回来旧金山。不出数周,我的摄影业务运作良好,远远高出我的预期。我的业务都是来自于技术圈的,后来这些业务又为我带来了更多的业务。不到一个月时间,我便停止了技术咨询的兼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摄影的收入远远高于我在技术行业的收入。

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是为数不多的几位有丰富技术行业经历,而且懂得讲故事的摄影师之一。我曾经的身份和我现在的客户一样,所以我知道客户的具体目标是什么,也知道怎么打造推广活动。这是一个有趣的巧合,仿佛一夜之间,技术公司纷纷通过讲故事的方式把自己和自己的产品与其他公司区别开来。这种宣传手法在一两年前还无人知晓,现在却大行其道,而我正是用影像给他们讲故事的那个女孩。我在最好的时机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Tina:有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但如果你不敢冒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Helena:
对。我对自己说:“如果创业失败,我总是可以重新找一份音乐技术的工作。”我做了一次尝试,而且很成功。现在可以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那是我的理想——我的余生都将在摄影和写作中度过。

Tina:你的家人朋友支持你的工作吗?
Helena:
当然支持。我妈妈一直相信我能为自己做出最好的选择。自打我大学时跟随乐队穿越不同的城市,给他们拍照开始,她就知道我将来一定会离开家乡,去探索外面的世界,找到自己的方向。当她知道我准备去旧金山发展的时候,她兴奋极了,因为她又有去加州的理由了,哈哈。她知道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就在今天,她还开玩笑地问我,她可不可以过来给我打工。真可谓父母与子女之间有趣的关系逆转,哈哈。

Tina:你有没有创作一些超越自我的作品的使命感?
Helena:
我喜欢把创作拿出来和全世界分享,几乎到了偏执的程度。想要看到人们的反应不是驱使我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做一些有自己风格的创作,并能给他人带来积极的影响,有着特别的意义。18岁那年,我刚开始做乐队巡演拍摄的时候,我收到一些陌生人发给我的邮件,有人说:“你的照片和故事为我们带来幸福,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收到这些邮件后,我希望可以把同样的能量传递给别人,尽管也许只是很少一部分人。此刻,我做到了,我很感恩。我想鼓励人们不要总是坐在办公室里幻想另一种人生——我想鼓励人们放手一搏,勇敢地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生活和工作。我还想为那些想拥有自己的摄影事业、想寻找摄影客户的人提供意见和切实可行的方法。我在技术行业中得到的最重要的启示就是创业的基本要素,希望这些知识能尽可能地运用在摄影业务中去。

Tina:在创意的发挥上,你有没有得到满足?
Helena:
我很满足,满足的程度甚至高得让我惊讶。你也许会认为为技术行业的客户工作不需要多少创意,但我的工作却一直是发挥创意的平台。大家都很支持我的想法,他们都很想在所有的项目中融入真实、诚恳的故事叙述;他们也很赞赏我独特的审美——我不知道这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显然大家都很喜欢,哈哈。我也许正处于与客户之间的蜜月期,但目前我所合作的所有品牌都是我喜欢和尊敬的,而他们也喜欢真诚的拍摄作品。现在,我在创意的施展上感觉非常好。

Tina:在接下来的5到10年里,你想往哪个领域探索?
Helena:
我非常肯定的一点是,我不想被定型为技术行业的摄影师。我的大多数客户都是技术行业的,但我正非常努力地争取更多非技术行业的个人摄影工作,以平衡我的摄影题材。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我喜欢这一行,会坚持做下去,但我也想尝试其他题材的摄影。我想不想拍摄北卡罗纳拉州的农场和酒庄?我想不想进一步对商业品牌进行拍摄和文案编写?答案在于我能否在维持事业的专注度和不被定位的两极间找到平衡点。

未来,我想继续现在的事业,但要做得更好。最理想的情况是,明年的我会比今年更进一步。我喜欢继续做与现在一样的工作,延续真诚、故事式的拍摄风格,但我希望在更多不同的地方、为更多人摄影。事实上,我觉得我最大的挑战是维持工作和生活之间的平衡。我喜欢持续地忙碌工作,与一些好的公司和品牌合作,尽可能四处出差,但我也需要把自己照顾好。除工作外,我希望能把生活的琐事处理好,让自己具备掌控人生方向盘的能力。

我还有一个预感,我将会继续为产品开发和技术项目提供咨询——我就是无法脱离之前的行
业。

Tina:你有什么想对刚起步的摄影师说?
Helena:
我的信条是:时刻保持一颗感恩的心,时刻保持对事业的专注。拿自己和别人比较,垂涎别人的成就,很容易遮蔽我们的视野。在我们身处的时代里,每一个人都离不开网络,所有事物都有相应的衡量尺度。我的意见是,通过自己独特的视野,专注地去创作。你的一些作品也许会在网上有上百万人点赞,但作为一名风格清晰、眼光犀利的艺术家,你的创作必须能增进事业的宽度和长度。不要为了取悦某些人而创作,你应该花时间自己去探索和记录。最终,你的创作风格和个人观点都会体现在作品之上,这是无法刻意为之的。

Tina:说得对,形成自己的风格需要不懈的努力。
Helena:
是啊。从事技术行业的那些年,我一度对摄影失去信心。我一张照片都拍不好,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种摄影风格。我会想:“我应该拍些什么?我是一个什么风格的摄影师?我应该用胶卷相机还是数码相机?我现在已经不再跟着乐队巡演了,那我应该记录些什么?”对此我毫无头绪。今年(2013年)1月,我的新年愿望是不要再为“要拍些什么”而焦虑。我决定每一个周末给每一样东西拍很多照片,这样一周的每一天我都有足够的照片供我下班后编辑和揣摩。我的手提袋里常备一台相机,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就立刻拍下来。于是,全新的、与过往完全不同的拍摄风格就慢慢浮现了。比如说,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人像拍摄——这对我而言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摆脱拍摄忧虑吧,不要害怕拍出糟糕的图片,让时间和作品检验你的进步。

Tina:在旧金山居住是否令你更具创意?
Helena:
我喜欢这里——我居住的地方具有典型的旧金山地形特点。我家在诺布山山顶,周围是吸引游客驻足的历史地标,还有一些酒店,这里居住了很多上了年纪的旧金山人。

老实说,自从回到旧金山以后,我一直专注于发展自己的事业。但我还是坚持早上去健身,每天都抽时间下厨,和好朋友见面,这令我的生活很踏实。

Tina:成为创意社区的一分子对你而言是否重要?
Helena:
是的,一直都很重要。我像浮萍一样,在不同的群体间游走,因为我把自己卷入了各种各样的行业。音乐技术、摄影社区、本地商业、广告,DIY,我都参与过。我享受这种生活,爱涉猎不同的行业,无论在哪里我都尽量结识更多的人。我喜欢从这些属于不同领域的群体中细选一些厉害的人物,和他们组成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圈子。和我最喜欢的技术人才、摄影师、本地企业家、美食家等等聚在一起,我们互相影响,那种感觉真好。我觉得如果朋友圈里只有摄影师,我不会那么有创意,所以我尝试和各种朋友交往。

Tina:正常情况下,你每天是怎么度过的?
Helena:
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拍摄一整天,这种频率越来越高了——上个月,我一连拍摄了17天,期间没有周末休息时间。虽然进度非常紧张,但令人精神振奋。在拍摄的日子里,我早上7点到8点起床,然后直接去见正在合作的客户。拍了一整天后,回家编辑图片,直至眼皮再也睁不开为止。

第二种情况,工作相对轻松。我会遵照一个固定的日程安排:8:30到9点起床,穿过唐人街去健身中心。有时候我会沿着堤岸边跑跑步,可是我真的很讨厌跑步,所以我很少这么做。随后我回家做早餐或午餐,下午的时候写邮件、编辑照片。有时候,下午会有一些小的拍摄工作。我最近在想,要给自己立一条规定,中午12点之前不要拍照——早上的活动健康有益,这比早上多拍2个小时照片挣钱要重要得多。

Tina:正常的作息令生活更规律,对自由职业者而言尤是如此。
Helena:
是啊。我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规律的作息与幸福生活有直接的联系。健身、早
上醒来做一顿早餐,每个月和朋友一起看一部电影,这些都令生活质量大大提高。

多年来,我都是一个生活作息很混乱的人。我活得很洒脱,不会对某个特定的城市或者特定的群体产生依恋。现在,我终于开始过得安定一点了,也有了一群固定、可以信任、经常一起玩耍的好伙伴。这种感觉真好。

Tina:最近你在循环播放哪些歌手的哪些歌曲?
Helena:
最近听的歌就像大杂烩一样,像冷浪、民谣和黑帮说唱,这些我都喜欢。最常听Washed Out的《Paracosm》,还有A$AP Ferg、Juicy J和Earl Sweatshirt的歌。不久前从北卡罗来纳州回来后,我开始听民谣音乐。我一遍遍地听Lord Huron的歌——歌声既像民谣,又像海湾之狐乐队,十分优美——怀旧的歌声让我想起了家乡温柔的夜晚。

Tina:你最喜欢的电视节目或电影是什么?
Helena:
其实,我几乎从来不看电视。我对工作效率有很高的要求,所以我总是在工作。

我很喜欢也常常说起的一部电影是迈克·米尔斯的《Beginners初学者》。这部电影带给我很多感触,电影原声很好听,拍摄手法很美。我喜欢这部独立电影忽明忽暗的灯光效果,它说的可能是一个爱情故事,也可能不是,这都不重要,因为它有一种令人心碎的美丽。

Tina:你最喜欢的一本书是?
Helena:
正如我刚才提到的工作效率说,通常我允许自己看的书都是非常实用的工具书,像《网页内容战略》和Scott Belsky的《实现你的想法》。前几天我和我的朋友Laura聊起阅读,她建议我看看StoryCorps的系列丛书,里面有许许多多精选自全世界的短篇故事。我还买了Miranda July的《它选择了你》,我正准备看这本书呢。

Tina:你最喜欢的食物是?
Helena:
我现在爱上了烹饪。过去我总是把薪水花在旧金山和纽约一些贵得惊人的餐馆上。我有过城市美食家的经历,现在我只想呆在家里好好放松,胡乱煮些什么。过去我没有时间下厨,现在常常盐水煮鸡,做一些美味的沙拉,让自己吃得营养健康。不然的话,我最喜欢去唐人街吃饺子,或者去田德隆区吃巴基斯坦餐。

我最近有个新的计划:吃遍旧金山的炸鸡,哈哈。我在Facebook和Twitter上问朋友,旧金山哪里的炸鸡最好吃,1个小时后我收到30多个回复。我已经去了第一家炸鸡店The Front Porch,真的很好吃。我还要把剩下的29个地方的炸鸡都尝遍。我来自南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摄入一定量的炸鸡,对此我一点也不感到不好意思,哈哈。

Tina:你想留下什么遗产?
Helena:
我当然想留下摄影方面的遗产了。通过摄影记录人们生活的点滴,而记录的方式也随着时间有所变化。我们这一代人的经历都会得到很好的记录,不论是通过Facebook,Instagram,还是Twitter,但我还是想知道自己最后会留下那些数码化的遗产。

我想拍摄有意境、有叙事风格的照片。我想留下一些人们日后会找来看一看的作品,通过我的照片他们会对我们这个时代有更多的了解。“住在旧金山的某个前技术控女摄影师的故事”,或者“21世纪初的音乐技术环境”,这些在现在听起来也许很平常,但100年后,人们或许会觉得这是一段有趣的信息。